斜阳残梦 ——初 梦
“叶总……”
“云阁,不要用这样生硬的称呼来扫我的兴好不好?这不是公司,即使是公司,你也不必这样拘礼,你尽可以叫我叶枫或小枫、小叶、枫什么的,你想怎么叫都可以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改不了口,也不想改口。”
“怎么,我不够做你的朋友?”
“不,是我不愿承认。”
“为什么?难道我们交往到这一步还始终只是同事关系,上下级关系?”
“我只是觉的,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采取逃避?”
“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,就如同我俩单独相处时我称你为叶总一样。”
“大白痴,我叫你和我玩深沉……”
“哎哟,小迷糊……”
路,静僻地穿梭在公园的林间。
深秋的下午,落叶的姿势显得萧瑟而落漠。没有飞鸟,也没有鸟鸣,静静的时光在等待着夜的来临。
散步的人们,偶尔打破公园的宁静,仿佛是为了不辜负这一方风景,不辜负夕阳的辉煌。
崔云阁与叶枫在林间小道上漫步。
公园的宁静与他们愉快的欢笑相互衬映,在夕阳淡淡的光芒中散发着蒙胧而和谐的气息。
一条路随公园的地形蜿蜒,在一个小山丘的顶点延伸到它的极致。小路尽头的山丘,孤零零的一棵枫树。
惹眼的红。
“霜叶红于二月花”。崔云阁摘下一片枫叶说,“叶枫,枫叶,现在是你们最红的时候,最美的时候。鲜花送佳人,红叶献红人,枫叶赠叶枫。”说着,将枫叶交给了叶枫。
叶枫伸手接过枫叶,却幽幽地说:“枫叶啊枫叶,你最美的时候,却是你即将飘零的时候。”
“女强人,干嘛一下成女诗人了,‘花谢花飞飞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’,要不要荷锄,去葬树叶呀?”
“云阁,我不相信象你一样的人不能理解所谓‘女强人’的苦。”
“苦?谁没有苦?”云阁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,“也许,我无法切实体会到你的难处,但我能够想象,不过也只能是想象。”
“想象。为什么只能是想象呢?从我们交往以来,你为什么不问我呢?”
“我说过,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。即使我能够想象,我就不会去问,因为我肯定会完全明白,因为我是崔云阁,你是叶枫。不过我不明白的是: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呢?”,
“枫叶最美的时候是它最红的时候,然而这也是它濒于凋零的时候,‘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’,当一个人跳起来到达最高点时,也是他离开地面最远的时候,而跳得越高,摔得越重。人们很难理解一个事业有成的人的内心世界那种痛楚,尤其是女人,刚刚她出大学校门就担起这副担子的我,有时多希望停下来歇歇,我并不是那种真正的女强人,我其实真的希望有一个平静的港湾让我停泊,哪怕作一个平常的家庭主妇。然而这是现实,现实就不容许人有片刻松弛,到了这一步,当被人们口口声声称作叶总是,我的心好空好孤独,真希望有人能叫我一声叶枫。云阁,所以你叫我叶总时,我的心里很难受,因为连你也这样,别人还怎样说呢?我真的好累……云阁,我想我的心情你会理解的,对吗?云阁……”
夕阳。枫叶。叶枫。云阁。林夕。坟……
“我理解,我也明白。但我现在却不能承认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“现实。幻想是美丽的,而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,对一个男人,尤其是刚刚走出校门一无所有的男人,它更是那样的狰狞。”
“云阁,你需要什么?”
“我需要什么?枫,你应该了解我的,我需要资金,也需要爱情,然而更需要自我。而且,枫,当我站在这棵枫树之下,面对这一树红叶,面对一个叫叶枫的女孩,我的心中却还不能抹去那远在家乡枫林,那个可爱的女孩,以及那一座新坟……”
“……枫林?女孩?坟……谁?你说林夕?”
“就算是吧,但又不能完全说是。”
“为什么?她不是已去世快一年了吗?”
“昨日已死,死去的是我的往事,我的梦幻;长留心中的,是绵绵的情思,淡淡的哀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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